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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第二十三章

日期:2023-10-04 12:21

这桩婚事必须征得父亲的同意,所以安德烈第二天就去见了他的父亲。

父亲表面平静,内心却充满怨恨。就这样的态度,他接待了儿子,听取了他的汇报。他发现,对于任何试图改变他的生活并在他生命的尽头引入任何新东西的人来说,这是不可理解的。 “不过,就让我随心所欲地活到老,死吧,从现在开始,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老头子自言自语道。但在对待儿子时,他仍然使用了与紧急情况下相同的外交手段。他语气平静,考虑得很全面。

第一,从人生经历、财产、名誉上来说,这段婚姻并不幸福。其次,孔公已过中年,体弱多病(老头子特别强调了这一点),而她却很年轻。第三,他不忍心将自己的儿子许配给这个小女孩。第四,最后,父亲讽刺地看着儿子,说道:“请把这桩婚事推迟一年,出国旅游,休养一段时间,给尼古拉公爵找个德国家庭教师。这样一来,事实证明,就是你想要的。那么,如果爱情、情欲、固执真的很大,那就结婚吧。这是我最后的建议,记住,最后……”公爵结束了他的演讲。他说没有什么可以迫使他改变决定。

孔公清楚地看出老头子预计他的感情或者未来未婚妻的感情将经不起一年的考验,或者他自己这个老公会在此之前死去,所以他决定为了完成父亲的遗愿:求婚后推迟一年举行婚礼。

安德烈在罗斯托夫家度过最后一晚后三周返回彼得堡。

第二天,娜塔莎向母亲说出心声后,她等了博尔孔斯基一整天,但他没有来。第二天、第三天还是一样,不见人影。皮埃尔也没有来,因为娜塔莎不知道安德烈王子已经去和他的父亲住在一起了,所以她无法解释为什么他没有遵守约定。

就这样过去了三个星期。娜塔莎哪儿也不想去。她就像一个幽灵。她感到无所事事、无聊、沮丧。她绕着几栋房子走了一圈。晚上,她背着大家,默默地哭个不停。她甚至没有看到她的母亲。我们开始吧。她常常脸红,心情很激动。她似乎觉得所有人都知道她的失望,都在嘲笑她,可怜她。她内心的痛苦是强烈的,她的虚荣和痛苦加深了她的不幸。

有一次她来到伯爵夫人面前,想对她说点什么,却突然泪流满面。她的眼睛流着泪,就像一个受委屈的孩子,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受到惩罚。

伯爵夫人开始安慰娜塔莎。一开始娜塔莎正在听妈妈说话,突然被妈妈打断了:

“妈妈,你别说了,我根本就没有想,我不想想!我偶然来到这里,然后我就不来了,我就不来了……”

声音颤抖,差点哭了,但又恢复正常,平静地继续说道:

“我根本不想结婚,我害怕他,现在我彻底彻底放心了……”

这次谈话的第二天,娜塔莎穿着一件旧衣服。她喜欢穿这件衣服,因为它每天早上都给她带来快乐。从那天早上起,她又恢复了上次舞会后就中断的生活方式。喝足茶后,她走进了一个她特别喜欢的充满声音的大厅,开始在这里进行视唱练习。练习完第一节课后,她停在大厅中央,又唱起了她最喜欢的乐句。她的歌声悠扬而优美,充满了整个大厅的空间,又缓缓消失。她高兴地听着甜甜的语气(仿佛出乎她的意料),顿时心旷神怡。

“怎么想太多了?已经很好了。”她自言自语道,然后开始在大厅里走来走去。声音清脆的拼花地板上,她走的不是普通的脚步,而是每一步都将重心从脚后跟转移到脚趾(她穿着一双她喜欢的新皮鞋),她愉悦地聆听着有节奏的重击声。她的脚后跟和脚趾的摩擦声就像在听她自己的歌一样。吱吱的声音。当她经过镜子时,她看着镜子说:“看,那是我!”当她看到自己时,她的脸似乎在说。 “啊,还不错,我还不需要任何人呢。”

佣人想进来收拾大厅里的东西,但她不让他进去,于是她关上门,继续踱步。今天早上,她又处于一种自我欣赏的状态:她爱自己,赞扬自己。 “这个娜塔莎多漂亮啊!”她又用第三人称男性语气谈论自己,“她很漂亮,很年轻,声音如银铃,不会妨碍任何人,但也不要打扰她。”可尽管所有人都离开了她,她却依然无法平静,她的心里立刻意识到了这一点。

会客室的门打开,有人问道:“你在家吗?”然后就传来了某人的脚步声。娜塔莎看着镜子,但她看不到镜子里的自己。她听着接待室里的声音。当她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时,脸色显得非常苍白。是他。虽然隔着紧闭的门,她几乎听不到他的声音,但她仍然确信那就是他。

娜塔莎脸色苍白,惊恐万分,跑进了客厅。

“妈妈,博尔孔斯基来了!”她说:“妈妈,这太可怕了,这太恶心了!我不想……折磨自己!我到底该怎么办?……”

还没等伯爵夫人回答,孔公就走进了客厅,神色异常的不安和严肃。当他看到娜塔莎时,他笑了。他吻了吻伯爵夫人和娜塔莎的手,然后在沙发旁边坐下。 ……

“我们已经很久没有机会了……”伯爵夫人正要说话,却被孔公打断了。当他回答她的问题时,明显是急于说出自己想说的话。

“我这几天没去我家,因为我去了我父亲那里,我需要和他讨论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直到昨晚我才回来。”他看了娜塔莎一眼,道:“伯爵夫人,我有件事要和你商量。”

沉默片刻后,他补充道。

伯爵夫人喘着粗气,垂下了眼睛。

“我愿意为您服务。”她说。

娜塔莎知道自己应该走开,但她却做不到,仿佛有什么东西让她喉咙发紧,无法呼吸,于是她毫无节制地睁开眼睛,直视孔公。

“现在?就在这一刻!……不,不可能!”她想。

他又看了她一眼,这一眼让她确信自己没有看错,“是的,现在,就是这一刻,决定了她的命运。”

“娜塔莎,去吧,我会打电话给你。”伯爵夫人低声说道。

娜塔莎用惊恐又哀求的眼神看着孔公夫妇,然后走了出去。

“伯爵夫人,我是来向您的女儿求婚的。”安德烈曰。

伯爵夫人的脸红了,但什么也没说。

“你的提议……”伯爵夫人开始严肃地说。他看着她的眼睛,沉默不语。 “你的求婚……(她觉得不好意思)我们都很高兴,而且……我接受你的求婚,我感到高兴。我丈夫也……我希望……不过,这取决于她…… .”

“等我得到你的同意后,我会告诉她……你同意我的提议吗?”安德烈曰。

“同意。”伯爵夫人向他伸出手说道,当他弯下腰,她亲吻了他的额头,语气中带着一丝疏远和温柔。她想把他当作儿子来爱,但她觉得他是一个局外人,一个她觉得可怕的人。

“我相信我的丈夫会同意,”伯爵夫人说,“但是您的主人……”

“我告诉了父亲我的计划,但他把婚礼推迟了一年,作为同意结婚的必要条件。我想告诉你这件事。”安德烈曰。

“确实,娜塔莎还很年轻,但是——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如果没有,那就行不通。”安德烈叹息道。

“我会把她送给你。”说完这句话,伯爵夫人就走出了房间。

“哦上帝,饶恕我们吧,”她一边寻找女儿,一边反复说道。索尼娅说娜塔莎在卧室里。娜塔莎脸色苍白,坐在床上,目光冰冷地盯着雕像。她迅速画了个十字,低声说了些什么。当她看到妈妈时,她跳了起来,扑进了妈妈的怀里。

“妈妈,怎么了?……怎么了?”

“走,去找他,他向你求婚了。”娜塔莎心想,伯爵夫人冷冷地说出了这句话。 ……“你走……你走。”母亲在奔跑的女儿身后,眼神忧郁又责备,重重地叹了口气。

娜塔莎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进客厅的。她走进门,看到他就停了下来。 “这个陌生人现在已经成为我的一切了吗?”她问自己,然后回答:“是的,他就是一切。对我来说,他是这个世界上唯一最珍贵的人。”孔公垂眸,走到她面前。

“从第一眼见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爱上了你。我还能有希望吗?”

他看着她。她脸上严肃而热情的表情让他惊讶不已。她的表情似乎在说:“为什么要问?为什么要怀疑一些无法忽视的事情?为什么要表达无法用言语描述的感受。”

她朝他走去,然后停了下来。他紧紧握住她的手并吻了上去。

“你爱我吗?”

“爱,爱。”娜塔莎有些恼怒的说道。她大声喘息着,然后又喘息着。她的呼吸频率越来越大,突然泪流满面。

“你为什么哭?发生什么事了?”

“啊,我很高兴。”她含着泪微笑着回答道。她俯身抱住他,想了想,仿佛在问自己是否可以做到这一点,然后吻了他。一度。

孔公握住她的一只手,看着她的眼睛。他在心里找不到对她的爱。突然,他的心里发生了一些变化:诗意、神秘、情色的诱惑不复存在,只剩下对她女性化、孩子气的柔弱的怜悯,对她的忠诚和信任。他与她的永久结合产生了恐惧和沉重而愉快的责任感。如今的感情虽然不像以前那么清晰和诗意,但却更加严肃和强烈。

“妈妈有没有告诉你,婚礼要推迟一年?”孔公看着她的眼睛说道。

“这会不会是我,那个小女孩(每个人都在谈论我),”娜塔莎想,“会不会从这一刻起我就是妻子,和这个奇怪、可爱、聪明的女孩在一起? ,连我父亲都尊敬的人是平等的吗?这绝对是真的吗?现在我不能再拿生活当笑话了,现在我是一个大算命先生了,现在我真的要为自己的一切言行负责,难道这都是真的吗?对了,他问我什么了?”

“不。”她回答了,但她不明白他在问什么。

安德烈说:“请原谅我,你这么年轻,我这一生也经历了很多磨难,我担心你,你没有自知之明。”

娜塔莎全神贯注地听着他的话,尽力去理解他话中的意思,但她还是听不懂。

“无论这一年对我来说有多困难,我的幸福生活都得推迟。”安德烈继续说道。 “这段时间你要靠自己,我要求你一年后给我幸福,但你现在可以自由了,可以保守我们订婚的秘密,如果你真的认为你不爱我,或者你真的爱我的话。” ……”孔公带着不自然的笑容说道。

“为什么这么说?”娜塔莎打断了他的话。 “你知道,从你第一次来到奥特拉德诺的那天起,我就一直爱着你,”她说道,确信自己说的是实话。

“一年后你就会认识自己......”

“整整一年!”娜塔莎突然说道。她现在才明白,婚礼要推迟一年。 “可是为什么要推迟一年呢?为什么要推迟一年呢?……”安德烈开始向她解释推迟的原因,但是娜塔莎没有听。

“我不这样做可以吗?”她问。孔公没有说话,但脸上的表情却是无法改变他的决定。

“这太可怕了!不,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娜塔莎突然说道,然后泪流满面。 “等一年就会要了我的命,这是不可能的,太可怕了。”她看着未婚夫的脸,看到他脸上露出怜悯和尴尬的表情。

“不不,我已经尽力了”,她突然忍住泪水,说道:“我很幸福!”

父亲和母亲都走进房间,祝福未婚夫和这对夫妇。

从那天起,安德烈王子就经常以未婚夫的身份到罗斯托夫家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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